抗美援朝紀念館內景。
志愿軍老戰士鄭起的軍號。
朝鮮檜倉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內的志愿軍英雄銅像。
一部波瀾壯闊的抗美援朝戰爭史,就是一部志愿軍將士用鋼鐵意志譜寫的偉大英雄史詩。
遼寧丹東的抗美援朝紀念館里,抗美援朝英雄群雕,生動再現了志愿軍戰士舍生忘死、奮勇殺敵的壯烈場景。
背著炸藥包沖向敵人的楊根思、和戰友一道打退敵人40余次進攻的胡修道、零下40攝氏度四肢凍到毫無知覺仍想沖鋒殺敵的周全弟、用身體導電接通電話線的牛保才……志愿軍戰士用血肉之軀,構筑起一道道鋼鐵長城。
習近平總書記指出:“抗美援朝戰爭鍛造形成的偉大抗美援朝精神,是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,必將激勵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克服一切艱難險阻、戰勝一切強大敵人。”
以身許國
血與火鑄就光與熱
“當時我們團俘虜了一個美軍軍官,他看到咱們部隊的裝備,說你們部隊再困難,也不能到這個程度啊。但我們就是靠著落后的武器裝備,硬是打敗了武裝到牙齒的敵人,取得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偉大勝利。”在紀念館的英烈墻前,志愿軍老戰士孫凱豐撫摸著墻上戰友的名字,眼中含淚卻目光堅定。
“中國軍人似乎并不怕死。”在美國老兵對那“地獄一般的冬天”的回憶中,“巨大恐懼、震驚和不解”貫穿始終。“他們都沒有皮鞋和襪子,許多人只穿單鞋,其他人的腳則裹著破布。他們的腳都凍僵了,又腫又黑。很難相信他們還能走路,但他們居然還在向面前的陣地發起進攻。”從那一刻開始,美軍士兵里弗斯突然覺得“這場仗可能是打不贏了”。
這種錯愕也困擾著“聯合國軍”第二任總司令李奇微。他曾在回憶錄里這樣描述志愿軍的軍號:“只要它一響起,共產黨軍隊全部不要命地撲向聯軍,每當這時,聯軍總被打得如潮水般潰退。”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,“一把軍號退敵兵”的志愿軍老戰士鄭起的軍號作為一級文物被收藏。“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,是志愿軍戰士‘一不怕苦、二不怕死’的戰斗精神震懾住了敵人。”談起當年的事跡,鄭起總會這么說。
志愿軍被稱為“最可愛的人”,他們中涌現出楊根思、黃繼光、邱少云等30多萬名英雄功臣和近6000個功臣集體。很多志愿軍戰士發出“不上英雄墻,便涂烈士墻”的誓言,僅上甘嶺一役就有38名勇士與敵人同歸于盡。
“敵人有飛機、坦克、大炮,總是狂轟濫炸。還有一種凝固汽油彈,炸的時候只要蹦出來一點凝固汽油,粘在身上撲都撲不掉,只能活活被燒死。打到第五天,一個連100多人,只剩下一個指導員帶3個戰士,仍然要守住這個陣地。‘有人在,陣地在!’這是我們的口號。”當年“白云山團”的副政委、90多歲的老英雄呂品回憶往事,語調依然有力。“戰勝了,守住了,靠的是什么呢?就是一個字,敢!敢于近戰,敢于夜戰,敢于拼刺刀。”
為什么志愿軍有如此強大的意志?——“我們來朝鮮干嗎的?不就是保家衛國嘛!”志愿軍老戰士朱德元的一句話飽含著堅定的力量。秉持初心,他們將生死置之度外。偉大抗美援朝精神,正是中國共產黨人和人民軍隊崇高風范的生動寫照,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和民族品格的集中展示,是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的具體體現。
堅守初心
革命精神薪火相傳
“我沒在前線作戰,但在一線給戰友鼓氣,大家伙兒喜歡聽我的山東快書《武松打虎》……”今年87歲的謝長平曾是志愿軍150師文工隊戰士,也是抗美援朝紀念館的建設者之一。長達75頁的手寫抗美援朝紀念館展陳大綱,傾注了他一生的心血。赴朝復原繪制戰場地圖、搜集烈士遺物、奔波探訪志愿軍戰士……他總是說:“為英雄兒女樹碑立傳,是我的榮耀!”
耳濡目染,謝長平的兒子謝秋麟是看著抗美援朝題材的電影、戲劇和連環畫長大的。作為丹東日報社的一名記者,在紀念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周年之際,謝秋麟深入改擴建后的抗美援朝紀念館進行詳細采訪和全面報道。“作為一名志愿軍戰士的后代和一名新聞工作者,傳承和弘揚偉大抗美援朝精神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。”
在鳳凰山下的丹東市光榮院,“時代楷模”孫景坤老戰士精神矍鑠。“從我參加革命那天起,從沒想過什么叫吃虧。只要能夠為老百姓做一點事情,在哪個崗位上都一樣。”雖然早已脫下軍裝,但幾十年如一日初心不改。孫景坤帶領鄉親們發展農業生產,徹底改變了家鄉的面貌。
“作為軍人,服從命令聽指揮是我的愛國方式。無論命令是奔赴戰場還是遠調外地,我絕不猶豫。”在志愿軍老戰士王允祥心里,愛國主義精神的傳承和發揚一直在延續。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后,作為汽車兵,王允祥跟隨部隊駐扎陜西、云南、湖北等地。“作為父親,我告訴孩子們要在工作中找到自我價值,不怕多吃苦,樂意多做些犧牲。”
不論是否戎裝在身,鍛造了偉大抗美援朝精神的英雄們始終初心不改。為了完成祖國和人民賦予的使命,他們慷慨奉獻自己的一切。
跨越時空
激勵人民永遠奮斗
“作為邱少云的新一代傳人,我們一定要克服困難,出色完成抗震救災任務,不辜負人民的厚望!”——從玉樹抗震救災一線返回營區僅12小時,邱少云生前所在連隊黨員突擊隊又趕往甘肅舟曲搶險救災,連續奮戰3晝夜,成功搶救生還者5人。
“只吹沖鋒號,不打退堂鼓”。在汶川抗震救災時,“上甘嶺特功八連”在小木嶺的垂直絕壁搭設“生命天梯”營救群眾。災區人民為表感恩之情,將四川省德陽市馬祖鎮5所中小學以“上甘嶺”命名。
“作為新時代鋼鐵連隊官兵,歷史,我們不曾忘記,時代,我們絕不辜負。”“臨津江突破英雄連”赴高溫酷熱、蚊蟲肆虐、恐襲頻發的西非馬里執行維和任務,被聯合國駐馬里綜合穩定特派團譽為“防衛精英”。
無論時代如何發展,偉大抗美援朝精神始終激勵著一代代中華兒女奮勇向前。弘揚抗美援朝精神,傳承紅色基因,具有十分重要的時代價值。
紀念中國人民志愿軍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周年主題展覽自2020年10月開幕至今,已經有56萬多人參觀了展覽,而其數字展館的瀏覽量接近800萬次,超過53萬人在線向抗美援朝英模“獻花”。在主題展的留言簿上,許多參觀者都含著熱淚寫下了真摯的話語:
“我將永遠感恩出生并生活在這個偉大的國家,致敬英雄!”
“光陰流轉,歷史的接力棒交到了我們手中,不忘初心,砥礪前行。”
“偉大抗美援朝精神激勵我們永遠奮斗!”
“我為參戰的父親驕傲,我們一定把偉大抗美援朝精神傳承下去,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貢獻力量!”
【親歷者說】畫身邊人 記戰場事
1960年,八一電影制片廠攝制了一部抗美援朝戰爭題材的電影《奇襲》。影片講述了中國人民志愿軍某部連長方勇率領一支偵察隊,深入敵后炸毀敵方公路橋并配合我方大部隊消滅敵人的故事。在影片的演職人員名單里,卻沒有出現編劇滿健的名字。
“有人問我,當時為什么不要署名?我說,抗美援朝戰爭中犧牲的那么多同志,誰要名了?誰要利了?”滿健如此回應。這位志愿軍老戰士,至今仍筆耕不輟,每日堅持寫作,將抗美援朝戰場上可歌可泣的故事記錄下來,編寫成劇本。他要為那場“立國之戰”創作更多優秀的文藝作品,傳承偉大抗美援朝精神,告慰犧牲的戰友。
1929年,滿健出生在湖南桃源縣桃花源鎮金橋村。1949年,他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,成為一名文藝宣傳員。次年,作為第一批入朝的志愿軍戰士,他奔赴朝鮮戰場,參與了4場戰役,并且兩次立功。
戰場的情景恍如昨日。“敵人的子彈不停地從頭頂上飛過,打到山坡上的火星子幾乎一直追著我們的車跑。”滿健回憶道。他決心用手中的筆,畫身邊人、記戰場事。“去朝鮮的時候,我帶了一個速寫本,但很快紙就畫沒了。我只能靠腦子記,記山川形貌,記戰斗故事。”
歸國后,滿健根據自己的戰場經歷,開始構思和創作長卷草稿。因感筆墨功力不夠,他輾轉聯系到了著名畫家柳子谷。1958年,兩人合作完成鴻篇巨制——27米長的國畫長卷《抗美援朝戰爭畫卷》。
這幅長卷以橫卷形式描繪抗美援朝戰爭。“畫的是整個志愿軍的氣勢。”滿健說。1959年,作品在沈陽展出后備受關注。1985年,兩人將長卷捐獻給了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。
長卷完成后,滿健又投入了軍事科教影片《奇襲武陵橋》(后更名《奇襲》)的劇本創作之中。影片中的主人公方勇的形象,來自志愿軍第38軍偵察科副科長張魁印。“為什么劇本完成得那么快?因為戰爭場面我太熟悉了。”滿健說。
現在,每當問起滿健老人的身份,他總是不假思索地說:“我最喜歡被稱作文藝戰士。”
【說句心里話】豐功偉績 彪炳史冊
在朝鮮平壤以東約100公里的平安南道檜倉郡,蒼松翠柏環繞的山間,坐落著朝鮮規模最大、保存最完整的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,包括毛岸英在內的134名烈士長眠于此。在朝鮮工作的4年多里,記者每年都會隨中朝雙方組織的代表團到此祭奠,緬懷先烈。
檜倉曾是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所在地。1957年,志愿軍和當地群眾共同建成了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陵園,成為中朝友誼的象征之一。建成以來,周恩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曾前往祭掃。朝鮮最高領導人也先后多次祭掃陵園。2012年,中朝雙方共同完成了陵園的修繕工作。
山腳下,陵園入口處的白色石門質樸莊嚴。沿著陵道的青石臺階上至陵園第一層,一座綠瓦紅柱的六角紀念亭出現在眼前,亭中的白色紀念碑正面刻著“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烈士永垂不朽”。
經過紀念亭,走上幾級臺階,是陵園第二層的廣場。廣場中心屹立著一座14米高、手握鋼槍、身披斗篷的志愿軍英雄銅像。銅像后方的烈士墓區內,一座座水泥澆筑的圓形白色烈士墓排列整齊,每座墓旁都種有一株從中國移植至此的東北黑松,墓碑的背面刻有烈士生平介紹,他們中有工兵、駕駛員、通信兵……還有3座墓碑上寫的是“無名烈士”。
站在烈士墓前,每一次都心潮澎湃,難以抑制眼眶的濕潤。70余年前,成千上萬正值青春年華的中華優秀兒女,為了祖國、為了人民、為了和平,毅然跨過鴨綠江。在抗美援朝戰爭中,很多人獻出了寶貴的生命。如今,可以告慰英靈的是,祖國的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歷史腳步不可阻擋;由中朝兩國老一輩革命家親手締造的中朝友誼不斷鞏固和發展,深深扎根于兩國人民心中。
烈士功績彪炳千秋,烈士英名萬古流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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